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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美国和以色列的神秘劲敌, 酝酿十年后崭露锋芒

Karen(译) 欧亚系统科学研究会 2024-02-28

 导读:去年10月持续至今的加沙战争震惊世界,时隔多年后,巴以冲突重新成为国际关注的焦点。尽管直接的军事行动发生在加沙地带,一系列地区团体却在以不同形式参与到冲突之中:在黎巴嫩南部,真主党直接与以军交火;在叙利亚、约旦和伊拉克,当地民兵组织多次空袭美军基地;在红海,也门胡塞武装对以色列相关船只实行通航封锁,随之引发英美为首的护航和对也门本土的轰炸。这些团体的行动揭露了一个广泛的地区网络:以伊朗为首、影响力辐射至伊拉克、黎巴嫩、叙利亚和也门多地的“抵抗之轴”(Axis of Resistence)。    本文回顾了抵抗之轴在中东地区兴起的历程,揭示了这个联盟的诸多特征:尽管各自面临不同情况,但他们因反对美国和以色列干涉的共同战略目标而团结在一起。在联盟发展的过程中,伊朗起到提供武器和训练的关键作用。在伊朗的设计中,联盟维持了灵活和去中心化的形态,并为伊朗减轻来自美国和以色列的压力发挥了巨大作用。在当下的巴以冲突中,抵抗之轴不仅在战场上与美以周旋,还借助社交媒体展开了舆论战,将自身塑造为反种族灭绝和反殖民主义先锋。抵抗之轴在舆论战上获得了更大和更深远的成功,以色列和美国身上的国际舆论压力越来越大,而抵抗之轴成员则在地区和全球范围内得到了众多声援。    作者认为,抵抗之轴在中东地区已经成为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美国必须接受地区新现实,并通过公正处理巴勒斯坦问题来结束冲突。然而,与抵抗之轴在战略意识形态上的一致性相比,美国、以色列及其美国其他地区盟友的分歧越来越大,因而也显著增加了美国中东政策的协调难度。当下的巴勒斯坦问题以及中东其他地区的干涉与反干涉斗争,将成为这个特殊联盟持续存在并与美以博弈的动力。欧亚系统科学研究会特编译本文,供读者思考。文章原刊于Foreign Affairs,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加沙战争如何复兴抵抗之轴:伊朗及其盟友正在用导弹和表情包进行战斗

文|Narges Bajoghli and Vali Nasr

翻译|Karen

来源|Foreign Affairs


▲ 也门首都萨那的路边海报展示了“抵抗之轴”的若干重要领袖。图源:路透社


1月12日,英美军队开始对也门胡塞武装实施打击。这些打击是对胡塞在红海袭击商业航运、扰乱全球贸易的回应。萨利赫·阿鲁里(Saleh al-Arouri)和其他哈马斯领导人由1 月 2 日在贝鲁特被暗杀后,胡塞武装的行动使其短暂地成为了一个日渐活跃的军事联盟中最重要的成员。原因是,在哈马斯领导人死后,黎巴嫩真主党总书记哈桑·纳斯鲁拉(Hassan Nasrallah)发誓要进行报复,并宣称必须以一个“抵抗之轴” 来对抗以色列。纳斯鲁拉承诺后几个小时内,他的话语被拼接成精心制作的视频并广泛传播,抵抗轴心也随后接连发起了进攻。真主党用 62 枚火箭袭击了以色列梅龙空中交通管制基地;伊拉克的伊斯兰抵抗组织派出无人机攻击美国在叙利亚和伊拉克的基地,并用远程巡航导弹瞄准以色列城市海法;胡塞武装在红海发动袭击;而伊朗在阿曼湾扣押了一艘油轮。


虽然西方国家和地区国家声称不希望加沙地带的战争上升为区域性冲突,但伊朗、真主党、胡塞武装和其他抵抗之轴的成员其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策略。它们正在耐心、有条不紊地整合区域战场上的力量联盟。此联盟虽始于伊朗和真主党,它却在迅速演变为一个更加庞大的组织。联盟的成员包括也门的胡塞武装、哈马斯和巴勒斯坦伊斯兰圣战组织,以及伊拉克和叙利亚的什叶派民兵。这一轴心的形成不仅直接挑战了西方数十年来在中东创建和捍卫的地区秩序,并且也对全球贸易和能源供应构成了威胁,正如伊朗和胡塞武装对红海航运的袭击表明的那样。


哈马斯10月7日对以色列的袭击表明,抵抗之轴的能力和影响力已超出巴勒斯坦领土,涵盖伊朗、伊拉克、黎巴嫩、叙利亚和也门。西方将伊朗视为这张网络背后的主谋,而抵抗轴心也的确反映了伊朗的战略观念。然而,伊朗革命卫队虽为抵抗之轴成员提供了关键军事能力和协调支持,但伊朗并不是傀儡师,而抵抗之轴的一致性和地区作用所反映的远不止伊朗的指令。


相反,抵抗之轴的团结源于对美国和以色列“殖民主义”的共同仇恨。真主党认为美以正在干涉黎巴嫩,而哈马斯、胡塞武装和伊拉克什叶派民兵同样认为美以在干涉本国领土。正如纳斯鲁拉所说,无论是黎巴嫩人、巴勒斯坦人还是也门人,这些不同的群体因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和敌人而团结在了一起。这意味着一个地区的事件将与其他地区直接相关。抵抗轴心并不把自己当作伊朗的工具,而是视自己为一个围绕共同战略目标、本着“一切为一,一为一切”的精神所建立的联盟。抵抗之轴成员相信他们都在参与一场抵抗以色列的战争,因此间接也与美国进行斗争。这意味着美国的警告和攻击都不能够迫使抵抗之轴屈服。除非加沙的枪声平息,巴勒斯坦人民面临的压力得到缓解,并且巴勒斯坦能够能够迈上一条通往主权和自决的道路,否则美国将无法摆脱冲突加剧的危险。


▲ 2023年10月以来美军基地遇袭次数。图源:ISW


 1   德黑兰的宏伟设计


抵抗之轴并非诞生于10月7日,相反,它早在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后就初具雏形。抵抗之轴创始人是伊朗革命卫队圣城军及其前指挥官卡西姆·苏莱曼尼(Qasem Soleimani,1957-2020),网络建立的基础是伊朗与真主党的密切关系,它借鉴了伊朗和真主党在20世纪80年代对抗伊拉克和以色列的经验。从一开始,苏莱曼尼就试图创建一个灵活的网络,其中每个组成部分都应自给自足。即使训练和武器可能由伊朗提供,但每个成员都需要掌握并且部署战术、技术和武器。


抵抗之轴早期的主要目标是挫败美国占领伊拉克的计划。为此,伊朗和真主党成功创建了与美军作战的当地民兵组织。在伊斯兰国(ISIS)于2014年控制了伊拉克和叙利亚的大片领土后,类似的民兵组织也开始组建起来,以对抗危及叙利亚阿萨德政权和什叶派对伊拉克控制的激进教派势力。叙利亚内战也因伊朗、真主党和伊拉克、叙利亚的什叶派民兵齐心协力斗争而成为了抵抗之轴的转折点。在此过程中,这些国家与团体强化了军事和情报能力,也磨练了联盟的战略逻辑。与此同时,伊朗加强了与也门胡塞武装的联系,将他们纳入了正在迅速发展的联盟,并采用了“抵抗之轴”的旗号。


过去十年,伊朗和真主党在加沙、伊拉克、叙利亚和也门部署了先进的导弹、无人机和火箭,并指导哈马斯和胡塞武装独立制造武器。哈马斯和胡塞武装对导弹的熟练开发和使用证明了这一做法的成功。抵抗之轴成员还接受了媒体传播方面的培训,建立金融渠道支持,以及支持特别是在西岸地区的民间抵抗。在此基础上,苏莱曼尼的继任者伊斯梅尔·卡尼(Esmail Qaani)进一步将抵抗之轴去中心化,将越来越多的战术和作战决策权下放给当地部队及其指挥官。


由此诞生的抵抗网络帮助伊朗进一步实现将美国逐出中东的持久目标。自1979年革命以来,伊朗领导人始终坚信美国意欲摧毁伊斯兰共和国,因此一直致力于保护本国免受美国侵害。为此,伊朗试图无视美国对其在经济和军事上的遏制,它也努力将美军驱逐出与伊朗接壤的国家和波斯湾,并迫使美国离开该地区。可以说,抵抗之轴对伊朗的价值在于它分散了美军对伊朗边境的注意力。


在过去八年里,美国日益增强的好战心使得抵抗之轴对伊朗的战略价值也不断增长。2018年,美国总统特朗普退出了与伊朗的核协议,对伊朗实施极限制裁,并于2020年暗杀苏莱曼尼。这些举动使德黑兰确信增加对华盛顿的压力的重要性,而一个从地中海延伸到波斯湾,且更强大、更一致的抵抗之轴能够实现这个目标。由此来看,伊朗的核计划作为解除制裁的谈判筹码以及阻止美国向抵抗之轴出击的威慑力量来说都至关紧要。


在整个地区,抵抗之轴其他成员与伊朗的目标一致,因为后者同时也反映了他们自己的当地利益。比如,真主党希望保护黎巴嫩南部免受以色列危害,因为他们认为以色列有着扩张到叙利亚和约旦领土的野心。伊拉克的什叶派民兵正试图逼迫美军从伊拉克领土撤离,并希望在与逊尼派的内战中取得胜。胡塞武装希望掌控整个也门,并对沙特和阿联酋的阻挠表示不满。


▲ 当前中东局势:绿色-亲伊朗阵线,红色-反伊朗阵线,紫色:摇摆。图源:ECFR



 2   一切为一


抵抗轴心本质上是一个军事联盟,因此其成员联合在一起会更加强大。尽管哈马斯策划并执行了10月7日的袭击,但伊朗和真主党为哈马斯能力的提升贡献良多。事实上,袭击发生前,哈马斯、真主党、巴勒斯坦伊斯兰圣战组织、革命卫队、胡塞武装和伊拉克民兵组织的高级领导人在贝鲁特参加的一系列会议表明,抵抗之轴成员极可能知道并支持哈马斯的计划。对于哈马斯来说,这次袭击的主要目的是打破现状,将巴勒斯坦的斗争重新推向阿拉伯政治的最前沿。


巴勒斯坦问题重新成为焦点,可以使以色列处于劣势并降低其与阿拉伯国家关系进一步正常化的可能性,而这对伊朗和真主党来说十分有利。他们还希望以色列陷入一场消耗性的多线战争不论是哪种情形,这场冲突都实现了伊朗的长期目标:德黑兰长期认为,当以色列不需要专注于自身事务的时候,就会将注意力转向伊朗。


但是,哈马斯袭击的后果、以色列反应的规模和猛烈程度、随之而来的人道主义灾难以及世界对此的关注程度都出乎意料。哈马斯及其抵抗之轴成员都没意想到10月7日的袭击竟会如此成功,他们更有可能设想的是对以色列进行一次速战速决的快攻,并造就有限的伤亡和人质捕获,因此以色列虽然会攻击加沙,但不会是如此放纵和毁灭性的残暴行动。这一系列意外的后果震惊了抵抗之轴,并促使其重新调整自己的目标和战略。尽管伊朗和真主党都不希望地区战争扩散,但他们仍然用无人机和导弹瞄准了以色列和美国军队,而胡塞武装也通过干预红海航运加入了战斗。他们这样做不仅是在向巴勒斯坦人民表示支持,也同希望通过展示抵抗之轴成员的战斗意愿来阻止美国和以色列将战争扩大到黎巴嫩。他们希望能够借此阻止以色列扩大冲突,并阻止以色列任意选择在特定战线扩大战争而不陷入多处交战境地的能力。


抵抗之轴的所有成员都卷入了加沙战争,在以色列和美国的眼中,他们彼此牵连。这进一步加强了抵抗之轴内部的联系。现在,他们都相互依赖,并将希望寄托于阻止以色列在加沙大获全胜。如果以色列获胜,意味着它有能力将注意转向抵抗之轴的其他成员,首当其冲就是真主党,而伊朗则会是最后一个目标。


 3   媒体战争


对于10月7日哈马斯的袭击,摄像机与杀伤性武器一样重要。哈马斯利用绑在武装分子和无人机上的摄像机记录以色列安全墙的突破情况,并在袭击发生后数小时内开始在社交媒体发布视频。这使哈马斯从一开始就掌握了叙事权。此后,哈马斯持续巧妙地运用媒体。例如,在2023年11月临时停火期和人质交换期间,哈马斯在加沙城中释放了以色列俘虏,并使用摄像机捕捉他们的微笑、握手以及他们与劫持者击掌的场面,由此反驳以色列政客将恐怖分子描述为“野蛮”和“人畜”的企图。中东、南半球甚至西方的舆论越来越倾向于将这场冲突视为长达数十年占领的结果,而不是对恐怖主义的回应。这隐含地证实了抵抗之轴反殖民主义的世界观,并有助于使抵抗之轴在整个地区更受欢迎。


抵抗之轴也同样希望提高它在全球范围内的支持。几十年来,巴勒斯坦的斗争首次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巴勒斯坦问题的兴起孤立了以色列与美国,并加剧了国际社会对定居者殖民主义、占领和种族隔离的批评。在这些反西方思想重新受到关注之际,抵抗轴心的领导人在促进与西方的对抗。为此,抵抗之轴领导人在信息传递过程中重点宣传这些概念。长期以来伊朗和真主党叙述中的主要内容的晦涩宗教术语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人权文献和国际法中熟悉的词语和短语。比如,胡塞武装最近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发布了一段英文视频,宣布对所有与以色列有联系或驶往以色列港口的商船封锁红海。视频称,这些军事行动“遵守了《防止及惩治灭绝种族罪公约》第一条的规定。该规定公约所有缔约方都有义务防止种族灭绝的发生,并惩罚那些对种族灭绝负有责任的人。” 视频结尾显示:“当种族灭绝停止时,封锁才能停止。” 2月11日,英国和美国轰炸也门当天,南非向国际法院指控以色列种族灭绝的行为。社交媒体平台上再次传播这样的信息:南非和也门正在采取行动制止种族灭绝,而伦敦和华盛顿则再次轰炸该地区以维持压迫。在过去的三个月里,胡塞武装利用他们的视频在TikTok上的流量,在全球Z 世代中赢得了青睐。


在长达20年的“反恐战争”中,抵抗之轴的成员要么在国际上默默无闻,要么被默认为仇恨西方的恐怖分子。10月7日后,抵抗之轴终于成功自我定义,并将其行动与全球反殖民主义运动联系起来。这样的成功对抵抗轴心来说前所未有:示威者们在伦敦的街头呼号 “也门,也门,让我们感到自豪,让另一艘船掉头。”(Yemen, Yemen, make us proud, turn another ship around)


▲ 2024 年 1 月 13 日,支持巴勒斯坦的示威者在伦敦挥舞旗帜并举着标语牌,其中包括“停止轰炸也门”的标语。图源:路透社

因此,抵抗之轴与以色列和美国不仅仅在中东的战场上周旋,也正在社交媒体上(包括 Instagram、Telegram、TikTok 和 X 等平台)争夺世界舆论。事实上,纳斯鲁拉和哈梅内伊的言论表明,抵抗之轴领导人将国际舆论视为更重要的战略性长期成果。他们知道自己无法在军事上击败美国,因此希望制造足够的舆论压力,从而迫使华盛顿从中东撤军并尊重巴勒斯坦的主权。正是出于这个原因,纳斯鲁拉赞赏地指出:“社交媒体的影响使以色列现在被视为一个谋杀儿童的恐怖主义国家。” 纳斯鲁拉继续说道,由于社交媒体的影响,全球将以色列视为 “儿童和妇女的杀手,一个使人民流离失所、并背负着本世纪最大规模的种族灭绝罪状的国家”。纳斯鲁拉同时赞扬了社交媒体对于美国也负有责任的观点的传播,他说:“加沙战争是美国的战争,炸弹是美国的,决定也是美国的,今天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一点。”


对于抵抗之轴来说,这次媒体宣传恰逢其会。虽然伊朗和真主党很早就意识到软权力的重要性,但从未在发展软权力的方面上取得成功。他们意识到了这个短板,并在过去的十年里持续打造强大、灵活、以及多语言的媒体基础设施。如今,抵抗之轴每天发布战场行动视频,并用慢动作效果来突出对以色列士兵和军事设施的直接打击。它在 TikTok 上发布胡塞武装在红海被扣押的船只上跳舞的视频,并利用表情包为哈马斯发言人阿布·奥贝达(Abu Obeida)等其他核心人物打造全球粉圈。为了凸显纳斯鲁拉的贡献,一些短视频将他与阿拉伯国家元首的无动于衷进行对比。抵抗轴心的媒体运用与海外支持巴勒斯坦的内容相得益彰,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扩大了抵抗之轴的影响范围。


抵抗之轴在军事和软权力方面的行动给西方尤其是美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地区挑战。如果不尽快结束战争,并提供公正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的清晰途径,美国将面临一个其政治将日益受到加沙地带愤怒情绪影响的地区。如果以色列将冲突扩大到黎巴嫩,或者美国及其盟友将冲突扩大到也门,这只会助长现有的愤怒情绪并进一步激化公众舆论,从而巩固抵抗之轴的影响力。华盛顿要想扭转趋势,只能通过加沙停火协商,并制定可信的、朝向一个巴以最终解决方案的和平进程。


抵抗之轴的网络酝酿已久。加沙战争为该网络提供了迄今为止对西方发动军事和舆论攻击的最大机会。它已经通过其武装和士兵在中东地区立足,并通过散播信息和反殖民主义使命在全球范围内彰显自身。以色列与哈马斯的战争改变了中东:巨大的公众愤怒以及对西方的敌意可能引发新的极端主义和政治不稳定性。对于该地区的统治者,即使他们是美国盟友,这场战争也改变了他们对国家安全以及与西方关系的基本认知。美国既无法轻易摧毁抵抗之轴,也无法击败催生抵抗之轴的思想。阻止抵抗之轴进一步发展的唯一途径是结束加沙战争并通过谈判一个真正的公正方案以解决巴以问题。否则,抵抗之轴将成为美国在未来多年不得不应对的地区现实。


*文章原刊于Foreign Affairs,原题为:“How the War in Gaza Revived the Axis of Resistance: Iran and Its Allies Are Fighting With Missiles and Memes”



Narges Bajoghli作者:纳尔吉斯·巴约格利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助理教授。著有《伊朗重构:伊斯兰共和国权力的焦虑》、《制裁如何运作:伊朗和经济战的影响》等。



Vali Nasr作者:瓦利·纳斯尔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教授,大西洋理事会南亚中心非常驻高级研究员。2009-2011年,担任美国阿富汗和巴基斯坦问题特别代表高级顾问。著有《可有可无的国家:撤退中的美国外交政策》、《什叶派复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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